“所有人都有理由忘了他,独独我不会。虽然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也不曾说过……”含糊不清的话语被晏歌自己吞下了,连带着些微悔恨与落寞。

他忽地对着远方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点向东方,“那里有道沟壑,长约百丈深不见底,也是白羽身亡之地,我每年都会前去祭拜。纵然我早知道,他没了神魂不能转世。”

“说起来倒显得我假惺惺的,可我只是求个安慰罢了。”

这话听来足够深情,虔子文心里却嗤笑了。晏歌会祭拜自己,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他特意说给谁听呢?

无人回应,晏歌唯有寂寞地摇摇头道:“我随口一说,你也随便一听,不必在意。有时我也想,那人没准还活着。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会笑得半死,又骂我矫情。”

的确够矫情,虔子文暗自赞同,晏歌挺有自知之明。

“我瞧你这孩子不错,你要不要当我徒弟?”晏歌忽然问,“你我既然相遇,那肯定就是有缘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入我门下?”

“我不愿意。”虔子文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资质不行心性也一般,平日里得过且过总想偷懒,根本不配入仙君门下。”

凭什么他要拜晏歌当师父啊,莫名其妙矮了一辈。再说虔子文进了太衍门,也没准备呆多久。

谁有时间晏歌玩什么师父徒弟的游戏,也不嫌腻歪。在晏歌这只狐狸手下混日子,那可真需要一颗七窍玲珑心。

“不,小师弟他愿意。”齐佑天忽然插话了,“小师弟之前被情所伤,因而自卑,其实他很有灵性……”

纵然刚才齐佑天还在装睡,他也被虔子文不知好歹的回答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