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微微低下那张流光溢彩的脸,忽地笑了,“你能出来,我很开心。”

这一笑,似春风化暖日光明耀,纵然明亮却也太过耀目,唯独白羽魔尊不领情。

他从地上抓了把土,漫不经心地斜睨天君,“我被关了快有一万年了吧?估计你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切皆是天命,大劫将至,你也该出来了。”天君银色眼睛低垂着,长睫颤动似不安分的蝶,“地君,你应该懂事了。”

在场之人,唯有齐佑天听到这两字时浑身一抖,嘴唇翕动又紧紧合拢了,秀挺的下巴紧绷成一条线。

是了,也合该如此,白羽此等能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魔修?

传说中地君被天君打败,他犹自不甘心,放出妖兽祸乱人间,最厉害的一头妖兽就押在极渊之地。

传说是半真半假的,极渊之地没有妖兽,只有地君的躯壳,现在他终于脱困而出,天雷地裂天狗食日,一切征兆正是应了地君重现于世的征兆。

只是时间太久,修士都只当地君已经死了,也没谁把这荒诞不经的传说当真。

他是地君,齐佑天手指捏得太紧已经泛白。

双方地位相差太多,修为更是遥不可及。按常理,他们本不该有交集。一者在天一者临渊,一只蚂蚁哪配跟修士谈什么恩仇?

然而齐佑天摸了摸胸口,心脏兀自跳动得越发厉害。少年剑修一抿嘴唇,那团时刻灼烤着他灵魂的火焰,反而越烧越旺。

纵然白羽是地君,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立誓发愿了,愿望未达成,齐佑天就绝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