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一点才好啊,笨一点操心的事也少。”虔子文笑了笑,“如果我只是虔子文的话,有这么个师兄护着我,替我遮风挡雨凡事替我出头,日子当真挺好过。”

可惜,他既是虔子文也是白羽,还曾是浮生。名字用过好多个,唯有最开始的姓名不为人所知。久而久之,虔子文自己都快忘了。

“那小辈有什么好?”白猫更伤心了,“他能陪在魔尊身边么,他能给魔尊当围脖么?他才金丹修为,我一爪子就能拍死他。”

虔子文不说话了,他摸了摸白猫的脊背,任由这猫沮丧地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滚了一下白毛。

“情话说得真好听啊,为了我肯与天下人为敌。”虔子文喃喃自语,“我是白羽的时候,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只说,你是个魔修,与我正道修士从来不是一路人。若有朝一日你我为敌,我也只能割袍断义。”

刚说完这话虔子文自己就笑了,嗤地一声是在笑自己太天真。

他第一次被人背弃之时,只是恨只是不解,满脑子只想着找那人问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第二次又被人捅了一剑,他的心已然凉了半截,明白世间万物并非他想得那么简单明了。

第三次肉身不存仅剩神魂,他彻底心凉了,已然不再有期望。

只此他才看清,世间能依靠之人唯有他自己罢了,其余人给出的承诺只是一时心热脱口而出,轻飘飘又无效力,还不如一张纸来得重。

人间世事如此,齐佑天也不是什么例外。不过么,这反倒好。

虔子文伸了个懒腰,问:“血魂那边准备得如何,可是有了消息?”

白猫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耳朵,说话的声音都闷声闷气的,“他说自己去了极渊之地一趟,有魔尊一道符咒在,总算把事情办成一半。剩下的一半,大概还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