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川答:“特别烦人。”
他这话不算礼貌,但谁都想不到,高江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居然被这句直白的带有冒犯的话逗乐,白靠着被回南风吹得沁水的墙壁,两只细长的眼直勾勾地看着陈继川,“你这人倒挺诚实。”
陈继川低头点烟,抬头时歪嘴一笑,“你觉得我诚实,主要是因为我懒得跟你废话。”
电压不稳,楼道灯忽然一闪,闪过陈继川嘴角那一抹笑,几乎让人神魂颠倒。
高江努力稳住自己,保持风度,“这么说就有点伤人了。”
陈继川不理他,正好这时候电梯到岸,伴随“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陈继川把烟夹在指间和高江一起进了电梯。
一片沉默当中,高江开口了,“还有烟吗?”
“有。”走出电梯时,陈继川第一支烟给他,高江接过来横放在鼻尖嗅了嗅,“给烟不给火?”
陈继川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懒得再应付高江,因此随口说:“没火。”实际上他刚刚点过烟,打火机就在牛仔裤口袋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他大跨步走出去,听见身后一声笑,在几近无声的夜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陈继川上车就给余乔发信息,说二十分钟之后到,让她千万别睡。
他脑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仍然保持克制。
一路上高江只在刚上车的时候问过“怎么不坐前面来?”
得陈继川一句,“下车方便。”就不再多话,老老实实开车听午夜电台讲无聊又俗气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