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七成饱,她才放下筷子,品一口茶,轻轻说:“世事无常,真没想到那样好的女孩子就这么没了。不是说已经安排好移植手术,怎么突然延迟?”
程景行其实并不想答,她似不经意间困惑一问,谁知有什么深意在里头,父亲早早拜托了白局长寻人,她又怎会不知。女人再宽容也少不了胡思乱想斤斤计较,何况她的怀疑猜测并非无中生有。
见他抿着唇不答话,她便也不再追问,她是最懂得拿捏分寸的,他正中意她这一点,不许她有外间女人无赖撒泼的时刻。
“虽然现在提这个并不恰当,但父亲今天十分严肃地问过我,与你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你知道的,老人家都对嫁女儿这件事非常紧张,父亲想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登门拜访,拟定婚期。”
程景行一愣,无奈,外甥女才过逝,丧礼还没有办就要被人逼婚,想来白兰已经急得不行,前段日子还十分平静,却在今天突然发难,不知是什么惹到她。难道她家又有女眷结婚,而且不到二十,嫁得金龟婿?
他心中愁云惨淡,却要做深思状,想一想才说:“先要等诺诺的事情过去。”
白兰即刻接道:“我明白,但请你给我一个具体时间,我已经快到二十八,再不能无休无止地等下去。”
又要说年龄,逼婚这事情上,年龄似乎已经成了她的利器。天知道他与她交往不过三年,仿佛已经耽误她一生。若不娶,就是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陈世美,要遭唾弃。
他有些烦,但也知道她这次态度坚决,再想敷衍着实艰难。横竖总要结婚,也没什么可怕。
他是男人,怕什么损失。离了婚,反而身价倍增——已经从学校肄业,不怕没有岗位安cha。
“三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