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没得焦距,空荡荡的无神,他怕她死了,捞起来一句死尸,震得心都要碎,一时顾不得许多,满心焦急,连声问:“林未央,林未央你怎么了?”
未央这才转过头看他,她身上处处是伤,惨不忍睹,“怎么了?不就是再卖一次?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货色,能经这点事就寻死觅活的?你呢?舅舅,大老远赶回来,要不要也来一次?”
他只是抱着她,将她擦干了严严实实塞进被窝里,后来医生到了,他便站在角落,也不肯出去,直愣愣看着,一根接一根抽着烟,那烟蒂也没扔进烟灰缸里,都掉在地上,一丛脏乱。
她头上又fèng针,不肯打麻药,就这么活生生穿过去,一双眼瞪得像铜铃,看得医生都怕。那身上还留着鞋印子,嘴角破了,额头上也有刮伤,再看下面,医生说撕裂,正渗出血来。
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到了门口,那走廊上还有一溜血滴,暗红色,整齐排列。他跪下去,用衣袖一点一点擦干净。
起来时医生已经走了,他干活太认真,医生都不敢打搅。
他慢慢走进去,未央已经睡了。他便关了灯,坐在c黄沿,透着黑暗看她,他身上还沾着她的血,甜蜜的迷离香。
他就这么坐着,竟什么都无法想了,脑子里都是空白,隐隐约约有人念着,“未央,未央。”
满满都是她的名字,除却她的名字,也再没有其他了。
高烧
未央醒来的时候程景行还在c黄边坐着,侧着头,保持相同姿势,石塑般一动不动,眼睛对着她,却是放空,一点神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