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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流年遍开花 笙离 852 字 2022-11-16

原来人,可以一次一次的流那么多眼泪,哭干了,还是会潮湿。

我还记得我跟顾宗琪说,跟所有人说,“求求你,让我去了算了,小蚊子都不在了,我活着干什么,求求你们……”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眼泪,还是雨水,还是顾宗琪的眼泪,落在我的脖颈间,顺着身体的曲线沉默到蒸发。

至始至终,都是顾宗琪抱着我,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棺木里的秦之文。

好像睡着了一样,我忘了告诉他,一直忘了告诉秦之文,他的眼角有一颗痣,叫做泪痣。

所以他索取了我一辈子的眼泪。

之后就是凉慡的清晨,午后把窗子推开,可以闻到清凉的空气,艳阳虽高,却不再炙热,处处透出沁人心脾的舒慡。

如果我的生活,是海边堆砌起来的沙堆,有关秦之文的那部分就是主心骨,当和他的回忆渐渐的随生命的消失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整个天地都在我眼前悄然的暗去,沙堆,变成了一片平地,黯然的依偎着海岸。

用我没有想到的空白,覆盖住过往,延迟性心因反应——ptsd,后来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可是谁也解释不清其中的缘由。

这个秋天繁复而冗长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