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他好久才见他从报告厅里出来,韩晨阳一脸疲态,“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笑起来,“你没开车来,要不我们往前走走,就到医院了?”
他点点头,我带他从民宅小巷里绕过,灰色狭长的水泥路边,老头子站在自家大院里,铁链一圈一圈的绕在门锁上,眼神里有警惕的色彩;电动车尖锐的尾音响彻宁夜;穿皮衣的女子从面前经过,高跟鞋尖尖的后跟神色匆匆的敲击着青石板,整个巷子都能够听见;忍冬青叶与迎春花的前奏穿透围墙,迭合着陈述冬夜小巷中一个短暂的香艳。
好像春天要一样。
我忽然注意到他手里捏着一本书,不禁有些好奇,“韩晨阳,这是什么书?”
他无奈的笑笑,“刚才出来的匆忙,慌慌张张的就把别人的书拿出来了,估计还是一个女生从图书馆借的,杜拉斯的《情人》,明天去还了。”
我不屑,“小女生看的书,矫情!”嘴上是这么说,可是仍然把那本书接了过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糙糙的翻阅。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半晌他告诉我,“其实我看过。”
“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矫情’两个字,我不敢苟同,不过,你想过什么叫矫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