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静静的站着,目光凝视我面前的画板良久,“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他配不上你,江止水,你太要强,而常泽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我觉得刺耳,忿忿的甩了画笔,“赵景铭,关你什么事,什么时候轮的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
这句话说完,我自己也愣住了,赵景铭看着我,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笑起来,他手抬起来捂住眼睛,胳膊肘撑在门上,似乎有种晶亮的液体,慢慢的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阳光下,凄楚又悲凉。
很长时间,他挤出一丝微笑,“江止水,你有一天终会后悔的。”
最后一缕声线消失在空气中,像小时候吹起的肥皂泡,风一吹,全部散了,破了,只有水痕残留在空中,提示着这一切原来不是梦境。
我收了画笔,收拾了画纸出去,却意外的在窗台上看到一盒巧克力,我最喜欢的牛奶口味,丝绸般浓滑的口感,价格自然也是不菲。
而知道这个窗台上秘密的只有我和常泽两个人。
那盒巧克力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没有精美的包装,没有只字片语,跟他人一样的简单,只是他今天篮球赛时候脚明明是扭伤了,怎么能来呢。
想到这里,我有种想找到他的冲动,不说别的,只是问他好不好,就够了。
一种莫名的情愫自胸间汹涌而出,澎湃宛如海潮,向我袭来,乃至淹没,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仿佛藤蔓植物,自脚底生根,然后缓缓蔓延而上,笼罩全身。脚下的步伐渐渐的从走变成了慢跑,最后只得大步大步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