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亮,“啥?二氧化硅嘛?施华洛世奇?~”
薛问枢已经被我打败了,有气没力的解释,“……那是硅酸盐研究所干的事情,我是研究纯硅……”他又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大概是这个方向,我们研一要去科大代培啊,还要学一年的理论,才能下工艺间。”
“那你到时候会做二氧化硅么?紫色的,蓝色的?”我锲而不舍的问。
薛问枢已经抓狂了,“施莐!我不是在施华洛世奇上海制造研究所上班的,我说了,是硅,纯硅!不是二氧化硅。”
“……你好凶啊,好可怕……呜……”
我忙过了惨烈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上午把写好的报告和讲义课件全发到了负责人的邮箱里,薛问枢一天都有课所以没回来,而我不认识上海的路,只好提前乘地铁去陆家嘴校区。
结果却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我一看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教学楼里空空荡荡的,一片沉寂,我走到了讲课的教室却发现负责的老师和主管在开会,于是只好在走廊里游荡。
忽然,一间大教室里传来一个清晰的男生的声音,很悦耳的英式口音,发音非常标准,他的声音被麦克风变音放大后,依然那么好听,好像是碧海白浪,悄无声息的拂过柔软细腻的沙滩,温柔的而舒心。
我透过窗户看了过去,那个男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磨损的牛仔裤,蓝色运动鞋,虽然是很普通的装扮,但是居然穿出了几分潮味,他拿着麦克风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室讲课,演示课件,提问,好像下面坐满了学生。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声音戛然而止,走到门口哗啦一下把门打开来,吓了我一跳,只听那个男生温和的说,“外面不冷吗?进来听吧。”
于是我就找了一个比较靠边的位置坐下来,而那个男生开了麦克风,继续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讲起托福的作文。
这么卖力的准备大概是大班的准备过委员会的老师吧,我想,再仔细看他的眉眼,过分清秀的脸,不像薛问枢那样气场逼人,可是淡淡的让人看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