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名乾帝没有主动询问陆湛那边的事,但张德安可不敢忘,俞墨那边还在暗戳戳联系何家下套的时候,张德安就已经查明了始作俑者是谁。

没错,查明。

“需要时间?”

“哈!”

名乾帝咬牙一声冷笑,手一挥杯盏落地,桂浆撒了一地,“给老二扫尾的时间吗!”

张品言,其妻出身镇国公府,而镇国公府,却是二皇子的妻族,如今的二皇子妃正是国公爷的嫡出大孙女。

张德安当即跪下,“爷息怒,身子要紧。”

“怎么息怒,怎么息怒!”

名乾帝怒不可抑,面覆横络,几近咬牙,“朕知道他们在争,朕知道他们在抢,可他们居然连已经被除名的小六都容不下!”

什么芙蓉城的赌坊,在名乾帝看来,这分明就是冲着小六来的,不然芙蓉城那么多赌坊不动,怎么就偏偏是俞家的!

当初名乾帝既非嫡亦非长,甚至幼年时还被先皇忽视许多,所以现在长成的皇子,明乾帝自认做到了父亲的责任,再忙,也会过问皇子们的功课,其他生活不说面面俱到,但大体方向从来都是自己把握绝不假他人之手。

只,除了小六。

说起六皇子,想起当初理不清的一脑门官司,饶是善辩如张德安也不敢开口,只心疼道:“爷您息怒,这事也许只是国公府那边自作主张,二殿下并不知晓,更有可能是奴才查错了,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呢。”

这又是名乾帝心知肚明的假话了。

若没查得彻底,张德安不会吐出张品言这三个字。

名乾帝怔怔地看着张德安,怒气顺着这个台阶下了,随即涌上来的确实一阵心酸甚至是无力,闭眼,眉宇间徒增几分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