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同他住在一个屋子,有时候他睡迷糊了会听到他喊人倒水,听名字应该是贴身丫鬟之类的,喊了几次,名字都不一样,贴身丫鬟都好几个,他的一言一行,一起一卧,都和自己有着细微的差别,那是大族自小培养的矜贵。
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平白来了个金龟婿,谁不想要?只要他对软软好,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可是———
虽然他把家事说的模糊不清,但自己大约能猜出是因为钱,他一个少年郎远走他乡,家里的生意估计都被叔伯瓜分了。
是,他现在人在这里,也没人来找他,万一呢,万一人找来了呢?
最坏的可能就是他的族人找来了,自己只是他的同窗,就算被牵连,麻烦也不大,可若他和软软结为了夫妻,那关系就完全不同了。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的家族应该很不简单,不是他口里说的小本生意。
虽然很无力,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护不住他们两个。
自己不会让软软置于危险之中。
不忍再看叶宴之的神情,蹲下,将书一本一本拾起来,拂过上面沾着的灰尘,看着书目上的《雅者言》三字,顾怀陵闭眼,明明软软和他没有发生什么,自己竟生了棒打鸳鸯之感,摇了摇头。
“你———”
“他的家境怎么样?”
叶宴之也同时开口。
顾怀陵看着叶宴之,见他神色平静,好似刚才的苍白慌乱都是错觉,顾怀陵也不再提前事,道:“贫寒。”
林寒生家中确实贫寒,只一个老母亲,若老母亲一旦病逝,他就是一个没有生计来源的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