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隔间里出来的陶湘闻言顺口回了一句:“可不是, 最近晚上睡觉总觉得冷,像是风一阵阵往骨头缝子里吹。”
陈阿婆一听正色起来:“呦,莫不是那两扇窗漏风?赶明请个瓦匠给陶知青补补。”
“不打紧,都封上了还嫌闷,这样就挺好。”陶湘连忙笑着摆手拒绝。
陶湘当然不想把那两扇小窗封补死,它们只是洞眼子,不像大窗户那样可以开关,她还指望着过些时日隔间里烧了煤炉取暖后,能有个可以通风换废气的地方。
两人说着话时,鬓发微湿的陈丹桂从外面捧着一盆烟气袅袅的热水进来给陈阿婆洗脸,看她出去也没多久,动作倒挺麻溜。
陶湘见状止住了话头,也抱着自己的脸盆出门去院子里洗漱。
千里迢迢带下乡的热水瓶在这段时间派上了大用场,天冷下来,这瓶里的水什么时候用都是热的,又是陶家叔婶精挑细选,保温效果一绝,装水放隔夜第二天还是烫的,省得麻烦再现烧。
陶湘之前照顾陈阿婆久了,自己早上又懒得烧水,一直习惯将热水瓶放在隔间外头,同陈家祖孙俩合用,反正容量也大,用来洗洗漱怎么都够了。
大锅灶上已经被陈丹桂点了火在做着早食,陶湘顺手拎过灶台边上的热水瓶,只是里头轻飘飘的,重量出乎她的意料。
陶湘诧异地将瓶里剩下的唯一一点水倒进自己的牙杯里,刚刚才凑个半满,洗脸就没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关照好陈丹桂将热水瓶灌满的。
自己没动过,陈阿婆更不可能,果果又是小孩子,素来不会动这种东西,应该也就陈丹桂了。
陶湘想着待会儿问问丹桂,一边就着缸底剩下的面子水冲了杯温漱水,一边拧了牙膏皮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