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与陶湘不欢而散后,三人退回了知青宿舍,好些天没怎么出来露脸,更别说出来干活,不知道又在里头捣鼓什么鬼。
这些都是陶湘从往来的三姑六婆那听来的,托陈阿婆的福,如今陶湘也打入了本地婆婶的圈子,且融入得还挺融洽,知晓了好些屯子里的秘事。
大多都是叔媳扒灰、兄弟阋墙等污糟事,当然也有一些确实重要的信息,比如山尾废弃的煤场经过一场大雨后,露出了一些琐碎的煤石,好些人偷偷捡去卖。
这个消息听得陶湘心头一动,她没有煤卡,正愁没法子去买煤。
小隔间靠门的墙壁角落放了一只崭新的铁皮煤炉,它是被老师傅前两天刚做好送过来的,对方拿了钱和白米千恩万谢地走了,陶湘却反过来还要谢谢他。
这个煤炉同陶家的那种笨重家庭煤球炉子并不一样,依照陶湘的要求,比较秀气小巧,外形像是只铁皮桶,但却内有乾坤。
里头用上好的黄土捏了泥搪胚子,外头裹着一层被打磨得鲜亮的铁皮,底下还有一个小洞可以推送易燃物点火,无论是煤球、柴火,还是时新流行起来的蜂窝煤都可以烧。
陶湘曾用木柴试过几次,效果确实不错,只是枝木燃烧得太快,俨然不及煤块经用。
有了买煤的思路,陶湘也不再烦恼,而是一边忙活种青白萝卜过冬菜,一边开始寻找去接触卖煤人的机会。
知青还没被分自留地,陶湘帮忙种的是陈家的地,离得公田不远,边上是山,再过去一些就是他们第一次上工开垦的荒田。
这个时节,屯民大都在自家的地头上忙活种菜,给公田沤肥的主力军就成为了屯子里被下放来的臭老九们,包括养殖房里的顾老先生与垦荒的顾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