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投机倒把”边缘线的走货游郎,给人剃头的剃子,像是旮沓屯就来了一位外屯的磨刀老师傅。
面皮黝黑的老师傅看着年老,身板倒是壮实,推了一辆独轮小木车徒步挨家挨户叫着,小车上放了一些磨石、铁片等用具,不论是菜刀锄头铁耙,不论或磨或补,都成。
然而还不到分配后分粮分钱的日子,眼下屯里人手头都拮据着,因此这位老师傅的生意显然不怎么好,从村口到村尾推了一路也没做成几单,口干舌燥地到四合院门口讨水喝。
陈阿婆好心给他端了一碗,听到动静出门来的陶湘便倚在院门口好奇看着老师傅独轮车里黑黢油墨的行当。
没想到不一会儿,住在后头牛棚里的顾景恩也出来了,这是中暑事件后,他俩第一次见。
也不知平时顾同志都在忙什么,明明住得那么近,恢复上工后的陶湘竟一次也没碰上过他。
顾同志问老师傅买了一块油磨石,陶湘站旁边听到了价钱,九分。
对方给钱时倒也没避讳着她,只是掏了钱后将东西一裹就走,碍着成分不好,并没有要和她交谈的意思,连眼神也完全避过去了。
村尾偏僻人少,陶湘背着手靠在院门前,风吹过她额角处细碎的绒发,边线分明的粉唇不笑自弯,透着浓浓软糯和气。
错身走过的那个男人余光瞥见,便忽然不自觉连锋利冷厉的眉眼都柔和清润了下来。
四合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