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竞躺在船上,比出小拇指:“他在我面前,就是,这个。”
他忽而勾唇,笑道:“我要他跪,他绝不敢起。”
青衫男子摇头:“公子,你这可喝大了,那可是琼泽上仙。”
话可不能乱说的呀。
船身晃的轻柔,燕不竞越来越醉了。
迷蒙之中,眼皮耷拉的厉害,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说了什么,好像提到了收徒,又趁机说了好些玉留音的坏话。
嘲笑他带徒弟别带成了比他还不知冷暖的冰棍子,诸如此类。
燕不竞喝大了,一边笑,一边摇着船到了桥下。
“三生桥。”他缓缓念出桥名,醉的说胡话:“一世就够苦了,谁还要三生三世啊。”
湖中星辰倒映满布,湖面被烛火星星点点照亮,河岸还有人在放着河灯,就连半空中都漂浮着一团团火焰。
他最喜这火光,燃烧的温度可以让他察觉到生命的跳跃。
只是星火燃烧时的热度总是能扭曲事物。
例如此时此刻——桥上站的那人。
一袭白衣,仿若即要乘风而去,又似跳脱六界,无欲无求。
真所谓,不知雪色人间落,曾是九重仙人来。
燕不竞将船划了过去,在桥下,痴痴傻傻的笑指着桥上那人,对青衫男子说:“看了一整晚,这个人才最像玉留音。”
青衫男子随指着的方向看去,拿下面上面具,与桥上之人对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风过,湖面的河灯哗啦啦往一个地儿跑,小船摇摇晃晃,燕不竞险些站不稳。他握着船桅,明明醉的深了,双眼却亮如四周漂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