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扣着阮清绮的下颔,盯着她,难得的出了一会儿神,想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他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生母还未死,他们还在冷宫里,他还是后宫里一个少有人知、需要瞒着帝后的“秘密”,哪怕仅仅只是活着都要提心吊胆、如履薄冰,都需要旁人的怜悯与恩慈。
那一天,他捧着碗,坐在门槛上吃肉。
冷宫里一向少吃食,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他是真的很久没有吃肉了,哪怕那碗里的肉都是肥肉,都已经凉了,但他还是很珍惜的捧着碗,认认真真的吃着碗里的肉。
在他身后是破败的宫殿,朱门褪色,帘幔低垂,空中有金色的尘埃上下浮动着。
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这破败的宫殿中传出。
他没有回头,只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肥肉。
有什么好看的呢?哪怕不回头,他也知道身后是什么——他记事很早,自然也见惯了那些场景,知道自己回头后只会看见那些白生生的肉。
就像是碗里的那些肥肉,白,腻,而且恶心。
吃多了总是容易泛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