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见德妃脸容苍白,难免担忧她的身体,便劝她道:“娘娘,太医也说了,让您一定静养,不可劳心费神。便是要写信也不急一时。”
德妃却是不以为然,反倒冷笑:“你懂什么!”
她也算是看透了,这宫里做什么都得讲究个出身背景——要不是阮清绮好命,有个首辅爹,就她那般德性,哪里能做皇后?哪怕德妃自己,此回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哪怕被揭露了,到头来太后不还要出手护她?皇帝不还是要来看她?德妃也不至于自作多情的以为陆太后与皇帝这般仅仅是为了她,她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看重她的出身背景罢了。
所以,这信肯定是要写的。
若是事成,再有皇帝暗中扶持,她父亲这个吏部尚书未必真就永远都比不上阮修竹。
德妃心里想了一回,重又叫备笔墨。
画屏眼见着劝她不住,只得叫人在榻上设了小几,又亲自给送了笔墨,小心的服侍着德妃将那封信写完了。
德妃本在病中,费神写完了信,面色已是十分不好,险些吓得长青宫里又叫了一回太医。不过,饶是没严重到要叫太医,德妃这日的药算是白喝了。
萧景廷从长青宫出来后便回乾元宫里理了一会儿事。
虽说如今内阁里头有阮修竹这个首辅兼顾命大臣在,萧景廷也做不了什么,但他还是把那些折子都给看了。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他方才抬手揉了揉额角,起身往坤元宫去。
正是要用晚膳的时候。
阮清绮与萧景廷现下倒也习惯了一起用,主要是这两人口味与胃口上一向十分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