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景廷的声调仍是慢条斯理,仿佛试探:“怎么,皇后不愿意?!”

如寒雪灌顶,阮清绮只觉心头一凛,反应过来:萧景廷一反常态,八成是因为她穿书之后适才太浪,尤其是今日还先后借萧景廷厌食这事恶心对方,多半是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萧景廷原就是城府深沉、极擅隐忍之人,他虽厌食但还是掩饰得不错。

毕竟,这种病在古代是少有人知的,陆太后那些稍稍有些了解的人不过是觉得萧景廷胃口小吃得少,哪怕萧景廷后来厌食症严重到了饿死,到了男主女主口里也不过是一句“食少事繁,岂能久乎”真正了解重视的人也不多。

正因如此,阮清绮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戳人家痛处,多半已经引起了萧景廷的怀疑。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太浪了,浪翻了船,怕是就得被沉湖!

想起《相府娇女》里萧景廷的种种变态之举,想起原主的最后结局,阮清绮终于收起了轻忽之心,勉强镇定下来,抬手拾起木箸。

见她不应声,萧景廷的薄唇微微抿起,看人的目光里含着笑,那笑意里又仿佛另有深意。

阮清绮并未回避萧景廷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木箸探入碗里。

她并没有避重就轻的去夹蔬菜叶子,反到是替萧景廷夹了一块牛肉——她适才说的是牛肉,自然就得给萧景廷夹牛肉,最好是能表现得不知道他的厌食症,只当寻常。

不过,哪怕如此,阮清绮多少也有些后悔了:以萧景廷适才的反应,多半是有些恶心牛肉,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叫加牛肉……现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