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乖乖点头，悄悄往李青山那儿看了眼，好似在问要不要继续背书。

李青山却道：“继续背。”又对叶萧道，“你才刚醒，站久了不好，去我那儿躺躺。”说着便拉叶萧站起来，引他去龙床上躺着，让娃娃也跟过来。

在儿子面前，叶萧给了李青山面子，并未反驳他，当真去龙床上躺着，李青山顺势坐在床沿，继续听娃娃奶声奶气地背书。

“推位让国，有虞陶唐……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注2）

直到完整地背完这一段，才被允许停下来。

得到李青山的首肯，娃娃小小的人儿，竟露出了疑似如释重负的表情。

此时夜已渐深，这一放松下来，娃娃立刻就累了，张大小嘴打了个哈欠。

许是真的父子连心，叶萧只看着他，便觉心下一软，见他这模样，柔声笑道：“睿儿困了，来床上睡，好么？”

小娃娃不敢，先得征求李青山的同意，小声叫道：“父皇……”

瞧着叶萧眸中隐隐的警告之色，李青山松口了：“行，上去睡吧。”娃娃这才爬上床。

许是对李青山畏惧得很，他小小年纪，触觉已十分敏锐，只这么一会儿，便觉察到叶萧能够在李青山手底下保护他，所以虽对这个叔叔不太熟，还是很乐意挤到叶萧身边。

叶萧这时候也不去看李青山，抱着娃娃哄他睡觉。

他从前从未带过孩子，也没有学过相关的知识，可不知怎的，这一上手竟是说不出的熟练，好似已做过千百次一样，娃娃本就困了，又被他柔声一哄，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