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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诚最终还是走了,而且是被叶萧疾言厉色地踹走的。

他走后没多久,站在窗口督战的叶萧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继肚腹不断作痛之后,下面仿佛破了似的,一股暖流奔腾而下,顺着腿根,一直流到脚踝,紧接着,腹中抽痛加剧,他死死扣着窗框,咬牙强忍。

孩子终于要来了,来得太不是时候!

此时此刻,他还是剩下这些将士们的主心骨,他们拿命来拖延北军的步伐,他也绝不能倒下。

许是束了腹的缘故,痛觉变钝,又许是一直一直地疼着,也就疼习惯了,他竭力忽视不断流出身体的暖流,握紧了拳转移痛感,继续督战。

直到第三日的傍晚,南军该撤的已经撤走,剩下来的,几乎就是在负隅顽抗,眼看着已撑不了多久。

从腹中流出来的暖流流了整整一日,几乎快要流干,叶萧的整个腰腹早已麻木,疼到极致,仿佛已经没有痛觉。

他所在的战船周围,自己人越来越少,渐渐地就要被北军包围,他死死地咬住牙根,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因为在这个时候,但凡发出声音,必是呻-吟。

恍惚间,有士兵过来拉扯他,嘶哑着嗓音喊道:“将军,快走吧,弟兄们都快撑不住了。”

他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强逼自己清醒几分,随后猛地抓起桌上的佩剑,与士兵一道离开船舱。

外头甲板上,遍布着尸体,南军剩余的人依然在与源源不断的北军搏斗。

叶萧望一圈周围的惨状,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的将士们不走,他身为统帅,就更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