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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顿了顿,嘴巴抿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挥剑?”

于是那双本就看着他的眼睛更加细致真切起来,就像是触动燃点的火柴,猝然一下子让人感到了些许温度:“因为心不静。”

“为什么心不静?”

在他这句话问完,那双眼就像是着起火来,连那温度都更真切的上升了几度,他觉得好玩,就笑着看着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心不静?”

“因为……”那人站得太近,眼眸微微往下垂,显得克制又内敛,他低着头,含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于是未尽的话消失在唇里。

为什么心不静?

那人用行动回答了他,因为他,所以心不静。

浑身躁动得像火一样,只有不断的挥剑,才能让自己稍稍克制,不做出冒犯的举动。

那多年苦修的冷静自持碰上这人瞬间灰飞烟灭,如若毛头小子一般静不下心,患得患失。

谁往前多迈出的那一步也无需计较,只有最终的结果告诉双方谁都不无辜。

时间如果流水一般流淌,江湖少了魔头的传说,多了一些新秀,但谁家自己的故事乐意老是从别人嘴里吐出,他觉得这样反而更好,那内心放肆的邪意随着生活的平静不再张牙舞爪。

他倚靠在匠人苦心造就的舒适躺椅上,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又是一阵风吹过,他心说天气渐渐转凉,一年又要过去了。

这时那人从前院走来,手里拿着东西,多是些零碎,家里要用的,或是去街上逛着觉得他会喜欢的东西,这一次他带回来一袋种子,说想种些葡萄,搭个架子,夏天可以在外面纳凉,秋天还可以摘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