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如果说在没有看到另一个苏清逸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那么一分对荼蘼的感觉。

那么此刻这一分早已经被磨灭干净。

他讨厌荼蘼。

讨厌他的沉默，讨厌他的包容，讨厌他的冷静，讨厌他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专注。

他疯狂的讨厌着这个爱自己的人。

因为他不值得。

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不堪，有多么的让人厌恶。

那在他心底不断泛起的恶念，不仅源于那个有着悲惨结局的苏清逸，更源于他自己。

他本身，也许就是一个沾着毒液的坏人。

丑陋至极、令人作呕、从来就没有什么拯救。

苏清逸：“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要再跟着我。”

荼蘼好像听不懂，他似乎不知道放弃是什么：“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没办法阻止我。”

苏清逸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我讨厌你。”

荼蘼：“……”

苏清逸：“你为什么不说话？”

荼蘼：“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你都不想听，那我干脆就不说了。”

苏清逸：“……”

他忽然靠近荼蘼，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你真的就这么喜欢我？”

他的脸上带着及其恶劣的笑容：“喜欢到什么都愿意付出？”

荼蘼仍旧沉默的看着他。

又是那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