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风也不强迫我开口,夜风拂过溪水,我仰起头看天上的月亮,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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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江御风口称不愿与谢陵再生龃龉,在翠逢山小住几日便又下了山。

我晓得他是随口寻了个由头,实则是去了京城。

朝廷动荡近在咫尺,他在楚家诸人中间周旋了好几年,必定是要亲眼见证他扶持的那位楚家人登上皇位的。

近日见着三师兄的机会并不多,倒不是谁刻意避开谁,而是为着一个相当可爱的缘由。

我每回去找三师兄,他都在不知疲倦地练剑,太素从不离手,人更是一有空闲就钻进藏书阁。

今日终于教我在藏书阁里将他逮了个正着,逼问半天他才松了口,难以启齿道:“……我如今技艺不精,怕是保护不了小师弟。”

“你这般聪明还百倍用功,叫旁人怎么活?”

三师兄搁下手中枯燥难懂的古籍,抬袖擦去我前额的汗滴,似是下定决心承诺道:“小初,待我多学些剑法,便去同师父坦白。”

我一听就笑,弯起眼睛道:“我爹早就知道啦!”

他露出了茫茫然的神情。

我说:“他不管这个的,你莫要太逼着自己。”

三师兄陷入沉默,忧心忡忡道:“师父他……不怨我吗?”

怨啥?

常宗主活了大半辈子,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更何况历经过生死,即便现在是我要同一只兔子成亲,他也未必会眨眨眼皮。

不是兔子不兔子的问题。

情况是三只兔子正排排坐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