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吧。

我气鼓鼓地睡下了。

第二日一醒来,许府那边便传来了一个颇为惊人的消息。

剑宗尚未去提亲下聘,原先定好的亲家——

云府则先给许府递了信,言辞直白,小女锦仪突染重病,寻医问药多时,始终不得其法,如今未行仪式,一切为时未晚,还请许三公子另择高门,免去今后诸多纠葛。

我表述的相当委婉,同行的小弟子则并非如此,慌慌张张扑进厢房,面红耳赤道:“不得了了!许师兄,许师兄他被……”

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全乎话来,谢陵打了个哈欠,将同门师弟打发回房,我这才补全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被退婚了。”

三师兄捏着信笺一角,眉头紧蹙,似是心有疑虑。我眼下着实提不起分毫同情心,竟还有些许幸灾乐祸,靠过去问道:“师兄,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要在京城多留几日吗?”

他似在喃喃自语,我凑近听得不分明,隐约是在说“不该如此”。

是也,两马车的聘礼都到了京城,赶着下聘这一日匆忙退婚,说是事发突然,连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我想得倒是很简单,决计是那楚椋老儿见自个派去的人办事不力,给他个下马威尝一尝。

我朝谢陵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要将昨夜抵足而谈的内容告知三师兄了。

谢陵点了点头,默许了我的打算。

我东张西望片刻,关紧了门窗。

三师兄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竟显现出了一丝裂痕,依照谢陵的说法,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我昨夜窝了满腹的气,将姓楚的和姓许的骂了个狗血喷头,如此对于三师兄而言确凿是未曾预料的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