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光出气不出声。

我:“……”

行,有胆子做,没胆子善后。

我说:“你打算在明月楼待上一夜吗?先前付的银两可不够。”

谢陵吱声了:“够的。”

我:“……”

好罢,常师弟顶天立地,主动承担起安抚师兄的职责。我说:“陵哥,你没必要这样……江大哥对我不似有断袖的心思,我也不会为着任何人忽视你。”

谢陵是狗吧。

不是骂他,我就是单纯这么认为。他将我视作领地里的私有物,旁人稍有靠近,就竖起浑身小刺。

啃我的时候也像小狗。

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当成人,做甚么不好,偏偏是根骨头!

谢陵似是哽住了,猛然抬起头,亮着眼眸盯住了我。

我自然不怕他的注视,气定神闲盘膝坐在榻上,这厮忽地倾身覆了过来,“阿雪,不是你想的那样。”

眼睫轻颤,谢陵垂下了头,在我唇上落下了一个轻若无物的吻,“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吗?事到如今,傻子才会不明白。

我的惊讶溢于言表:“为甚么?”

谢陵的姿态反倒轻松起来,低头仔细理了理我揉皱的衣襟,道:“三岁小儿皆知,饿了要吃,困了便睡,怎地阿雪既已长到这般年岁,还要问这种问题。”

“哪怕我能找出一个缘由,也不至于在你面前狼狈至此。”

须臾间我脑中的念头飞速流转,辗转多时,最终化为飞灰,荡然无存。一阵不可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还真是实诚地让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