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在上,后土在下,谢陵何时有了心上人,这事我竟一无所知。

我再也不是他最爱的师弟了。

悲从中来,我多嘴问道:“是哪个门派的师姐啊?”

“……还是师兄?”我福至心灵,举一反三。

一声闷笑溢出胸腔,谢陵抬手掐住我的脸颊肉,道:“傻阿雪,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思管我,我胡说的呢,你信不信?”

我就知道。

“去去去。”我啐了他一口,斜斜靠在软垫上,无可奈何道:“我得想个法子。”

想什么法子?自然是挥剑斩断这些簇烂桃花。

谢陵说:“文家小子狗胆包天找到你面前,别挂在心上,今后再无此事发生。”

我又不傻,当然晓得爹爹和师兄们都替我挡在前头,可这些杂事因我而起,也只能从我这儿斩断因果。

拒绝一个人不太容易,拒绝所有人便是一视同仁了。

自那回祠堂立誓后,我又一次站在了先辈牌位面前。

我爹听我一言,神情极为复杂,隔了许久才道:“你爹娘并非那食古不化之人,儿啊,你可是有了心上人,碍于……身份地位难以开口,才说这不结亲的话来试探一二?”

我:“?”

您想得可太离谱了。

这话只差明明白白地问我是不是恋慕上了年长我二十岁的有妇之夫!

我诚恳否认:“这个真没有。”

我爹摸了摸鼻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说:“随你,咱家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老一套,即便是终身不娶,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在此之前,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挨上我爹一顿痛骂,或是在宗祠跪上三天三夜,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平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