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化不成绕指柔,剑客却能修出剑意。剑是钢筋铁骨,人是血肉之躯,如此便是在血肉之躯铸上一层坚不可摧的外壳。

我听懂了他的话,恍惚觉得有几分熟悉,拼命在脑中搜寻,双耳嗡嗡作响,震得头晕眼花,摇摇晃晃往后栽去。

“阿雪!”

得亏谢陵离我不过方寸距离,一把扶住我的腰,慌乱道:“你怎么了?头晕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整个人落进他怀中,晃了晃脑袋,晕眩感勉强散去,“没事,不晓得怎么回事,你说剑意那一番话我总觉得在哪儿听过,甫一细想,脑袋就痛了起来。”

谢陵浑身一震,不知所措地探上我的腕子。

“……适可而止啊,”我慢慢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你何时学会的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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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兴许是在烈日底下呆了大半日,又没怎么用晚饭的缘故。

夜里更深露重,谢陵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外,片刻后又端着个瓷白的小碗回了房。

一碗糖蒸酥酪摆在了我面前。

我尝了一口,不错,也就比我娘的手艺差上一点。

谢陵在床边坐下,我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拿着他端来的吃食投桃报李,随口道:“陵哥,我貌似听明白了,可你是得了谁的点拨呀?”

谢陵武功突飞猛进,增进的并非内力,而是他对武学的领悟。

这人显然不是我爹。

我爹教了他许许多多,可悟性这玩意玄极,一时半刻也不是谁就能教得了的。

谢陵咬着勺子愣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