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发颤,显然惊诧于这个事实,卸去易容的脸色苍白如纸,再经不起任何磋磨。

慕姐姐回身,手中多出一副配好的药,拇指勾着细线,递到程姐姐眼前,打断我二人交谈:“方才服了一帖药,我手中这副药须得等一等。煎上两刻钟,申时服下,至于旁的,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雪初,事情给你办好了,你用什么来答谢我?”慕姐姐转而冲我一笑。

我绞尽脑汁:“阿姊,我前些日子学了些木雕的手艺,待到你生辰那日……”

“傻子。”慕姐姐伸手往我脑门一点,瞥了一旁站定如树桩子的谢陵一眼,眉眼盈开笑意,轻描淡写道:“谢四今日叫那畜生丢了好大的脸,如此便已足够了。”

我一愣,慕姐姐已然迈出门外。

谢陵凑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愤愤道:“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那般同你动手动脚。”

你不也一样吗,近日甚至是变本加厉地揉捏我……

当然,这话教我吞进了腹中,轻易不会吐出来。

谢陵性子顽劣,然心思却比旁人敏锐得多,在一旁等候的半刻钟内便将事情来龙去脉摸了个清清楚楚。

“程姑娘,你可否将‘林青’的相貌描述与我师兄弟二人一听?”

我俩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程姐姐精通易容术,何须言辞描绘,取来纸笔,一个男人的轮廓三两笔跃然纸上。她细细添了几笔,将眉眼口鼻画得更仔细些。

墨迹未干,我愣怔地盯着画上之人,扯了扯谢陵的衣角,低喃道:“四师兄,你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