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随手拽了只茶盏档住那暗器,银针碰壁落地,他不客气地在兄长房里搜寻了一圈,问道:“只你一人?”

“怎么,”江御风微抬眼眸,端详了一番亲弟弟火急火燎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搁下暗器,“我倒是希望昨夜有人宿在我房里呢,这不是给你忽悠走了吗?”

“……罢了。”谢陵定定地盯了他一瞬,转身就打算去李雁行房里要人。

江御风察觉有异,唤住他:“你干嘛去?”

谢陵充耳不闻,雷厉风行奔赴下一地点。

十几年来,李雁行自拜入无情剑宗起,始终保持着卯时清醒的习惯。谢陵气势汹汹找过去时,他手中的太素尚未来及放下。

“谢师弟?”李雁行对他二人的态度一向不咸不淡,从不拈酸吃醋,亦不曾表露出丝毫不满。

谢陵从前腹诽他一丁点儿气性都没有,还算不算个男人,时日久了方才恍然大悟,这闷葫芦可比谁都聪明。

可常雪初也不在他这儿。

小师弟前些日子刚过二十,是个弱冠的成年的男子了,按道理说谁也不能拘着他,谢陵找了一圈儿也不见人影,带着满腹牢骚回了房。

先前在窗下咪咪叫的猫崽子不知何时溜了进去,谢陵立在桌前倒了杯茶,眼前一晃,猫崽子一跃跳进了他怀里,溅了满桌茶水。

“从哪儿来的野猫?”谢陵揪着猫耳朵,随手把猫崽子扒拉下去,往地上一放,“到外头玩去。”

谁知那猫崽子像是认了主,刚一落地,又迈着两条短腿往桌上跳。

谢陵多瞧了两眼,心说这小猫生得还挺可爱,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成形——

干脆把它留下来,若是和阿雪一同养只小宠,唤它作儿子,倒也算是一家三口了。

谢陵想着想着,拎着后颈上的皮毛把猫崽子抱进怀里,翻过肚皮瞥了一眼,笑道:“成,那你就留下,当我和阿雪的儿子罢。”

这猫崽儿好似有几分灵性,瞧着乖巧可爱,一爪子却是不客气地刮到谢陵胸前。

“哟,不乐意当我儿子呢?”谢陵怎么会同不通人性的猫崽子置气,左右也没刮着他的皮肉,便一笑置之,把猫放了下来,“自个儿玩会罢,你娘不晓得溜到哪去玩了,爹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