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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剑崖时,已是三月初十的傍晚。

夜里我蜷在他怀里小憩了一会,不多时便睁开了眼。

寅时未至,晨光熹微,师兄察觉到怀中异动,半梦半醒间睁开了眼。

“小初,怎么这会儿便醒了?”

微光由木格窗映进来,我握住了他的左手,在虎口处反复摩挲,任粗粝的茧子磨上我的指腹。

我仰起脸吻了吻他的下巴,呢喃道:“不困了。”

常雪初不仅是天字第一号蠢人,更是天上地下找不着第二个的懦夫。

他的唇舌是热的,体温也是热的。

人刚从美梦中醒过来时,的确会神思恍然,以至神志不清。

可没有人会困在一个梦里数月不醒,梦境与现实之隔只一道薄如蝉翼的屏障,戳不戳破,全凭我一人做主。

我埋下头,解开他胸前衣襟,嘴唇在心口处碰了一下。

指尖游弋于那道狰狞的疤痕,我轻轻吻了吻,又一次问他:“师兄,痛吗?”

他当我睡迷糊了,反反复复地被噩梦惊醒,才会执着于胸膛伤疤。

“不痛。”他说。

我摇摇头,顿了顿,道:“我是问,你亲手刺穿胸前皮肉,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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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

“师兄,”我打断他慌乱的解释,软声说,“叫我阿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