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话,借着痛意的刺激保持清醒,暗自运作丹田。

他也不急不恼,像是在心中酝酿着旁的法子来捉弄我,甚至是含着笑离开了石窟。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我始终在机械地磨着韧绳。宁千重中途来了有三四趟,得不到他要的答复,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法子便是如法炮制,几次皆是以我身边人的面容露面,在我身上扎下的锐器却是只增不减。

我饿得头晕眼花,缺水使得口干舌燥。

如此反复,我的耐心在他一次一次的戏弄中消磨殆尽。

十指指尖疼痛钻心,粗绳徐徐脱落,浑身筋骨极为酸痛,我深吸一口气,运功聚气于掌心,生生掰开了铁笼。

纵使有再多后患,无情诀于我而言,益处仍旧是大过弊端的。

麻烦的是这扇石门。

我推不开,也听不见外头的声响。

此地多半是枯木教的一处分舵,上回我在京中见识了枯木教摆置之简单,就连江御风这个教主睡的都是最为简陋的石床,其余人更是唯他马首是瞻。

我闭了闭眼,十几步便从铁笼处走完了一圈,大体构造与京中那处无甚区别。

遍寻四壁也未曾找到机关,石门反而发出微震,我匆忙躲回笼中,将方才掰断的一根铁棍藏于身后,用作防身。

天色黯淡,不知是第几日了。

宁千重这回又是借用了谁的面容,先前是谢陵、三师兄、我爹、林青,这回兴许是大师兄罢。

先前与谢陵比试,断剑可为剑。

那么今日,断了半截的铁棍亦可为剑。

“小初?”

宁千重的步子愈来愈近,口中念念有词地学着三师兄,唤了我的名字。

我屏息听着他的脚步,在他逼近铁笼前一瞬骤然出手。

这一招灌输了我十成的内力,我心知未必能敌过他,唯有孤注一掷,方能占据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