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在三师兄腰身两侧的手臂登时僵住,两只手一齐挪过来,抱住他一条胳膊,抿唇道:“……好。”

他眼里平静无波,低垂下眼睫,望的是太素剑的方向。

虽是我先妄言不练无情诀这一茬,可当放弃二字从他口中说出之际,纵使三师兄神色坦然,无喜无悲……

于他而言,总归是一次割舍。

“不练就不练,师兄,别在剑崖呆着了,这儿又冷又空,跟我回去吧。”

我竭力缓下心绪,仰起脸对他弯唇一笑,好让气氛不那么凝重。

暮光如蜉蝣,细细光束为白衣添上一道金色腰封。

三师兄拾起太素剑,徐徐起身,侧着半边脸道:“小初,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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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兄闭关出来了。

我和三师兄刚从剑崖走到宗祠,急信就传到了我爹耳边。

很快他便见着了三师兄本人,并且亲耳听见他的爱徒自称修不成无情诀,愧对师父与先辈。

其实我是觉得没啥,我爹今年四十五,再亲自教养几个根骨上佳的徒弟也有富余,正好还能叫我摆脱小师弟的名号,当上一回正经师兄。

再不济我和谢陵都可以去试试练一练这无情诀,世上无心插柳的事儿还不够多吗,说不准祖师爷他老人家的眼缘偏偏就落在了我头上呢。

自打我有记忆起,三师兄从未主动说过一个不字。

他放弃了无情剑,说明那是真有难处,我不愿看他这般难过。

我爹原本还挺伤感的,他既不能责怪三师兄,又再次错失了传承剑谱的机会,心中正是悲痛之际,听我大言不惭地说了这一番话,立刻视我为他用来出气的筛子。

常宗主眼一瞪,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你是哪块云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