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如纸。

不对,就是张纸。

我低头看了看——

映入眼帘的潦草字迹,宁护法亲启。

哦,原来是闵晋留下的那封信。

等等……

那毛贼两次三番要来偷的是这个?

我很笨,看不懂闵晋夹在信笺里的功法,但这不代表我不知道,那张纸比我浑身上下任何一样物事都值钱。

毕竟值得宁千重屈尊与闵晋做交易的物件,怎么也不会太砢碜。

现在那功法残卷落到了我手里,成了彻彻底底的废纸一张。

不懂没关系,不懂就要问。

于是我去找我爹了。

我爹的思路未免也太过崎岖,不急着接过残卷,反而老神在在地翻起了旧账:“之前未来及问你,前些日子你与陵儿过招,怎地收不住手将他伤了?”

这问得太为难我了,苍天作证,我确实不是刻意要伤谢陵,怪只能怪我学艺不精,未修习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我再次诚恳认错:“是我没能掌控住手中剑,才伤到了四师兄。”

他不说话了。

我急急忙忙找来,忽然冷静了下来。

闵晋给宁千重的密信为何会在我手里,他又如何能够临时改了主意将此事托付与我,我和程姐姐的关系是否只是素不相识。

处处皆是破绽,哪哪都是疑点。

一个秘密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我的脑袋都大了。

可我爹什么也没问,他只提了一嘴一月前发生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静默一瞬,便从我手中取走了残卷。

我爹低头看残卷。

一眨眼的功夫就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