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知戳中谢陵什么痛处了,他拧起了眉,又点了点我的右颊,气闷道:“你、你嫌我烦,从小就不爱搭理我,喜欢黏着二、二师兄。好不容易和你、走得近些,谁知你又找上了三师兄。”
?
做人要讲良心,倘若不是你从小就追着我嘲笑,我难道还会刻意躲人不成。
无情剑宗上下皆知,我有四个师兄。
大师兄年长我许多,如父如兄,同我说的最多便是教诲,小师弟,后山的水潭危险,冬日里切莫贪玩,下了水会冻着。
二师兄还活着的时候,虽潜心武道,却也时常抽空陪我玩闹。三番两次将我从树枝上抱下来,想张口训斥,又不忍心责怪一个玩闹的小孩子。
三师兄除了练剑,倒是极少伴在我身畔。但他总是闷头做事,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缺心眼,看得出他只是不善表达。
四师兄——
说老实话,我打心眼里其实很少当他是师兄。谢陵一点儿师兄的样子也没有,有时吵嘴还要我去哄他,像个小孩子,难缠得很。
比如此刻。
谢陵的苦水开了闸,喋喋不休道:“李、李雁行有什么好,一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天也说不上来,一句话。”
我听笑了,懒洋洋道:“锯嘴葫芦怎么不好,总比你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要好,十句有七句废话,两句是哄骗人的,剩下一句才是真话。”
他睁着眼睛仔细听我说话,醉后的脑袋里盛满了酒水,将思绪淹了个水漫金山,捞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阿雪,阿雪,”谢陵很委屈地用脸颊去蹭我的,声调也放软了不少,“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