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在一辆马车之内,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宁千重这回很快发现我沉默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答他的话。

我只好道:“那我就跟你去见他呗。”

宁千重怒极反笑:“你倒是乐天,只怕到了我教中地界,就由不得你伶牙俐齿了!”

噢,是去枯木教啊。

意外收获,原来枯木教在京城附近也有分舵。

马车稳稳驶出城外,宁千重从袖中扯出一条丝绢,往我眼上一蒙,而后探出脑袋去给车夫指明方向,不知又要往哪个荒郊野岭而去。

其实大可不必,天色已晚,我未必能准确记住来时的路。

他揪着衣领将我拽下马车,我虽目不能视,双耳还是灵光的。更何况是他不离身的银铃声,瞬息之后,只闻那车夫一声痛叫,便没了声息。

我心头一跳,立刻问道:“你做了什么?”

“大惊小怪什么?”宁千重抓着我往前走,细细的嗓音在空谷中分外清晰,“不封了他的口,万一他出去乱嚷嚷可怎么算?”

我不说话了。

宁千重娇笑道:“怎么,怕了?”

怕啥呢,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他若是真想叫我去死,在客栈就动手了,不就是留我一条命做鱼饵,要钓三师兄和谢陵来自投罗网。

宁千重也不会知晓,我并不如常人那般怕死。

再往前走,脚下似乎是两扇铁栅栏。

宁千重挥掌打开栅栏,冷冰冰的靡音从我耳道钻进脑袋里:“听闻你与教主算是有旧?”

如果你说的是整个江湖都晓得的那一件事,那勉强算吧。

他说的多半是两年前在凌霄山庄一事,此事不过是江御风踩着我树威风的小小手段,传来传去,我在其中的戏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御风教训闵晋的那一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