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就说漏了嘴。

说起来这么些年谁也不清楚枯木教的江教主究竟年岁几何,他甫在群豪会亮相时就是一副青年模样,我临死前见他那一面,瞧着像是二十出头,不似一教之主的年纪。

“你多大了啊?”

“不多不少,虚长常小公子十载。”江御风饶有兴趣道:“你若是唤一声江叔叔,我也是当得起的。”

呸!

抛开他不正经的闲话,我忍不住开腔:“你怎么又来了?”

江御风正色道:“自然是为我洗脱罪名来了。”

“听说有人瞧见你我在后山叙话,没多久常小公子就叫人扔进了深坑,就差指名道姓说是我做的了,我可不得替自己正个名。”

我心里一惊。

江御风神出鬼没,不曾在凌霄山庄住下,明面上又与各门各派均无私交。他从哪儿得知的消息,渠道与速度都不可小觑。

惊讶归惊讶,我自然不会表露出来,继续装作无知少年,扮猪吃老虎才是人生真谛。

我严肃道:“不用了,我知道打晕我的人并非是你,我也向我爹和秦庄主坦陈过了,你可以走了。”

江御风不解道:“为何你我每回见面,你都在催我离开?”

呵呵,你心里难道一点数也没有吗。

我有心扮演纨绔子弟,扬起下巴道:“当然是因为你很讨厌,我不想看见你咯。”

江御风似笑非笑,“那你为何要替我辩白,任由罪名安在我头上,岂不是更好?”

你看你这个人。

说你心眼坏你还非要拉我下水。

我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心不在焉道:“我既知不是你做的,为何要教你背黑锅?讨厌你归讨厌你,这是两码事。”

从房里出来已有一刻钟,若是谢陵半途醒来发现我不见了,又要搅得整间院子人心惶惶。

我慢吞吞从砖瓦上站起来,青瓦铺得层层叠叠,稍不注意脚下就得打滑。

江御风悄无声息地从后头追过来,拉住我的左肩:“你不是脚扭伤了吗,还敢从房顶上跳下去?”

好烦啊这个人!

我扭头打算呛他,左脚仿佛失了力,猝不及防往身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