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怎么会哭呢,连我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掉眼泪。
也许掉了,只是我这口气断得太快,错过了。
旁边立着三师兄,绛色锦袍加身,宽大腰封束出劲瘦身形,脚踏鎏金长靴。脸还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平白添了一丝不知打哪儿来的风流气。
三师兄手里捧着一截红绸,与平日里的气质大相庭径。
我甚至还望出了他毫不掩饰的喜色。
太怪了。
在三师兄脸上找到多余的神情,原本就是奇事一件。
何况他还穿得这样艳丽,更不似他往常的习惯作风。
为啥呢。
绛衣红绸,缁衪纁裳。
苍了天了!
三师兄竟也有成亲的一日!
我又惊又喜,惊是自己惊,喜是为他喜。
他见我笑,也微微勾起了嘴唇。
不过笑意并未停留多久,转而换上了严肃真挚的神色,三师兄半转过身,高堂上坐着的是我爹和我娘。
毕竟他爹娘去的早,家中舅母撺掇舅舅将他送上了无情剑宗,此后与亲旧再无往来。成婚时叫师父师娘来主持,也算合情合理。
咦,
新妇呢?
以三师兄的性子,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我四处张望,挨了我爹好一顿训斥。
“大喜的日子,东张西望做甚么!”
我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造次。
三师兄实在是高兴得很,类似的笑意放在我或谢陵面上,只能算作礼貌的微笑,对于三师兄来说,已经是少有。
他朝向我爹娘:“师父,师娘,请您二老放心,今后弟子决不会叫小初受一点委屈。”
49
?
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三师兄还在继续陈情:“弟子与小初皆为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