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瑶叉腰,弯着背,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得了,这一闹我们几个都得写几千字的报告,纪队估计还要停职。”
舒克心有余悸地从门上的玻璃窗望进去。
正好看到纪依北把那人按在地上挥着拳头一拳一拳朝他脸上抡,他从来没见过纪队这副样子。
舒克刚来这队里半年,却也了解纪依北的处事风格,平常顽劣嚣张,办案沉着冷静,两种性格随意切换,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控。
“老大停职了我们还能查下来吗?”
纪依北是队里的主心骨。
余晓瑶抿唇:“他那样你不让他出了那口气,刚才真能开枪,到时候就不是停职这么简单了。不过他那样……不会是南枝没救回来吧?”
“不会吧……”
纪依北走出来。
肩膀上刚缝好的伤口又裂开,鲜血重新滋出来。
舒克又朝里张望一眼,那男人饱胸倒在地上打滚,龇牙咧嘴。
“头儿……你没事吧?”
纪依北僵硬着站立,突然蹲下身手掌盖住脸,发出若有若无的抽噎声,到最后再也忍不下去,咧着嘴哭起来。
他像一尊风干的雕塑,蹲在审讯室外。
脑海中都是当时夏南枝全身是血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南枝她……怎么样了?”余晓瑶小心翼翼询问。
纪依北把脸深深埋进手掌中,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捅了一下,装满了灼热的痛和苦,掌心都湿透,他从记事起就几乎再没有哭过。
手机铃声响起。
是陈溪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