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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个问题就像开关,让男人彻底进入到一个癫狂状态,之后他自己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大堆谁都听不懂的话。

格拉西亚当然不会任由他没完没了的喷口水,很利落的将人打晕了。

而始终不予置评的白夙此刻才说了四个字:“不自量力。”

什么叫上苍垂怜?真正得到了又能如何?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上苍垂怜的典范,甚至还拥有天佑强运,但这也并不能让她做到任何想要做到的事。

带来的麻烦,几乎和好处持平。

而这种厌恶感充满了任性,格拉西亚一度认为,他的契约者要恢复原状了,但让他失望的是,白夙心中的激烈情绪很快归为平静。

冷漠的犹如严寒中冰冻三尺的湖面。

随后,白夙抬脚往散发着臭味的地下室走。

这种混合了排泄物+厨余垃圾+尸体,再经过长期发酵一般的可怕气味,就连格拉西亚都觉着有些难以忍受,而素来有洁癖的白夙,甚至没有管他要防毒面具就往下走。

格拉西亚叹了口气,还是将防毒面具递了过去。

然而在这么做的同时,他的心脏又骤然疼痛。

他能忍受这种痛苦,让面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没法阻挡住从唇角流出的鲜血。

多亏魔鬼的生存不依赖于□□,否则他现在就要肠穿肚烂而亡了。

这仅仅是因为他做了契约者没有吩咐过的事。

契约效力的强弱,跟灵魂与决心休戚相关,之前的白夙从来不用这种手段来禁锢约束使魔,不是她做不到,而是不想。

当然,其中多少是出自感情成分,多少是因为怕麻烦,格拉西亚并不想去探究。

从前也是被纵容着的,而如今这份纵容被收回,实在是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