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和态度, 似乎让周慕远很不爽,他想要说什么,额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吓得他瞬间跳了起来。
他一边用方言低声骂了两句一边往天花板上看。
也不过就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天花板掉渣而已。
但房梁上,似乎有东西。
白夙往房梁方向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也凝重起来。
王老太太的整间院子,都秉持着九十年代华国大部分乡村中常见的风貌,一切以实用为主,美观和传统从来不在工程图纸的范畴内。
但似乎是为了省事,这间屋子是由老宅直接改建的,甚至还存在老旧的木质房梁。
民间传统里,房梁上头的东西很有讲究,但没有说往上头晾纸的。
而如今这梁上,厚厚的灰尘下,明显铺着一叠干巴巴的,黄褐色的东西,牛皮纸一样堆叠成一层。
白夙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抓了抓手臂。
“放我下来,你再去拿东西。”
格拉西亚绕了一圈,将白夙放在了自己身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不会碰到王老太太屋子里这些油亮泛黑的物件。
他自己则只是踮脚轻跃,就够到了房梁上的东西。
扯下来的时候,他没很小心,只拽着最上头的一张过来。剩下的就如同被风吹散的卷子飘下来,其中一张正落在昂头看房梁的周慕远头上。
周慕远将那玩意拽下来,手指触到的是皮革一样柔软的质感,仔细一看,手上拿的不是人皮还能是什么?
好巧不巧,还正是一张脸,孔洞的五官正对着他。
饶是心理素质过硬,他还是迅速将那玩意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