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花的指示前行。
在露天的舞蹈广场边角,那位金发女人在坐着喝奶茶,一见到戚谋他们,就站了起来。
但看见机械,又犹豫地不敢过来。
戚谋解释:“他是的代理者,不是人类,不大会和人相处。”
“我现在会了,谢谢。”机械辩解,还跟金发女微笑。
金发女逐渐放下戒心:“……这里真是什么都有,好吧。那么呢?”
“这位机械想救他的主人。”戚谋用了常人比较好理解的说法,“但得拜托你们一件事。”
金发女点头:“如果能让好好的,尽管说吧。”
看起来这位金发女子是态度亲和的一派,但在城中一定也有憎恨的一派人。
戚谋反而觉得金发女更为奇怪且不容易。
谁能宽恕毁灭你一切的人?尽管他是身不由己、并尝试挽救过错。
但那双手上沾的,都曾是一个世界的血与泪啊。
——
露天舞园,柠檬大道前。
机械手里有几百份纸张,他在快速阅览。
这些是城中遗民刚刚写给的信,不多,很多人不愿意写,还是靠金发女号召才有的这些。
那些不同的字迹,书写着同样的爱。
他们的信里有对故土的不舍,对故去的家人、爱人和朋友的怀念。
这些是,已经失去但依然铭记的爱。
这才是机械应该去懂的。
机械的眼睛眨了眨,一张张翻下去,胸膛似乎都在起伏。
什么人的文字都能触动人心,前提是交付了真情。
有潦草不清的字努力规范体式,有工整的字行却被泪水模糊。
纸上文字,三分爱意而已。
那些每个人心中呼喊不出的,才是最深刻的爱意,旁人很难理解。
但机械在努力消化这些外露爱意的数据,他的程序有些错乱了,一个机械人的手居然会颤抖。
在广场上,远远多于写信者的人们聚集在四方,远远地凝望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