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信?”司斯转头瞥戏剧一眼,笑了笑,“那你呢,为什么不信,就因为他是欺诈?”

惊人之语。

戏剧呵了两声:“明知道还不警惕?”

司斯缓缓地说:“不能这样的。”声音被压低,在长长的走廊里并没有回声。

“如果只因为他是欺诈,就不相信他的任何话,这是错的。”

戏剧看了他半晌,说:“大圣人,你活该被骗。”

前后离得不远,戚谋和阎不识也听得见。

阎不识低头,凑近戚谋脖子,问:“你觉得,他说的对?”

“人人都这样就好了。”戚谋很诚实地说。

阎不识目视前方,不说话了,嘴角奇异地抬起,呼了两口气。

戚谋望着阎不识的侧脸,凝思了一会,问:“你?”

阎不识眯眼笑说:“我巴不得人人不信我。”

“我不会信你,也不会不信你。”戚谋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阎不识就是谎言本身,戚谋并不抵触谎言的接近。

他们是什么?亦敌亦共犯。

戚谋知道,他身上有阎不识想要的东西,但他不会问。

谜题总会揭开的。

他们的路走到尽头,进了一间迷室。

轰隆轰隆——石像乱动的声音。

先入眼帘的,是十三个打扮贵气的男子雕像,正露着各色眼瞳盯着他们。

尽管不是活人,也能瞧出英俊。

戚谋低吟:“十三王子。”

十几声亡魂般的低语悉悉索索传来,石像也向他们靠近,低头盯瞧。

戏剧摸摸脖子:“好歹咱们都一米八十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