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卒吓得手忙脚乱,根本不敢多言,眼观鼻鼻观心,拿了一块布,塞在何泉嘴里,让他不能说话,随即将何泉拖下去,关回牢狱之中。

牢卒把犯人关回去,天子并没有离开,还是坐在牢狱之中,等牢卒们都回来了,杨兼才幽幽的说:“方才罪贼何泉,都说了甚么?朕一时忘了,你们呢?”

韦艺浑身一凛,他虽然胆子小,但还算是个聪明人,听到杨兼这个口气,立刻明白了过来,天子是想要让今日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韦艺立刻跪下来说:“回禀人主,卑将方才未听到任何声息。”

牢卒们立刻也扑簌簌的跪了一地,叩头说:“小人也没有听到,甚么也没有听到!”

杨兼温柔的一笑,玄色的袍子衬托得杨兼皮肤更是白皙,笑起来果然温柔犹如春风,但春风之中竟然带着一股子料峭的寒意,他的笑容不达眼底,说:“即使如此,那是再好不过的,倘或让朕听到一点子不该听到的风声……”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牢卒们立刻磕头。

杨兼没有再说下去,招手对杨广说:“我儿,走。”

杨广竟然插不上嘴,一句话也没说出,颠颠颠的跟着杨兼往牢狱外面走,一面走,一面观察着杨兼的表情。

牢狱太暗了,杨广个头又小小的,自然看不清楚杨兼的表情,只能看到一片昏暗的颜色。

两个人从牢狱出来,准备坐辎车回宫去,杨兼上了车,将杨广也抱上来,杨广坐在辎车中,还在偷偷的打量杨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