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哥儿平素里没什么爱好,便就是读书,偶尔去戏园子边上凑凑趣儿。最初,银荷便是在那儿与他搭上话的。
“你若再不和金大娘说,媒婆该都要找上我家的来了。”
“到时候,你可莫要后悔。”
她撂下了话,转身便走了。自己挑来挑去挑中的人,对待提亲这事儿,却含糊不已。她早早将这人看得通透了。
他并不是害怕金大娘,而是害怕娶她…
怕等来连进三甲之时,她撑不起来那些场面…
怕等入了仕途,还会有更好的等着他。
她却在盼着一个转机。不定兰哥儿念着情分,舍不得她,还是会和金大娘说的。
可她不可能再这么长久地等下去了,今日是最后一回她与他说这件事儿了。如若他不来,那两年情分,全当作罢。
银荷方踏入自家大门,便听得几声嬉笑寒暄。赵媒婆拉着阿娘的手,从东屋里出来。
赵媒婆笑得如同朵烂了的花儿,满面都是褶子,一身桃红粉嫩的厚袄子,与那发黄的面色极其不相称。
见得她回来,赵媒婆“诶唷”地一声,直过来拉起她手,“这就是我们银荷,生的标志得很!”这话自是说给徐氏听的。
“便就这张脸面还见得些人,她这婚事儿,便有劳赵媒婆帮忙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