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他身上的伤口虽渐渐地好了,可发热却始终反反复复。蜜儿与他道,“我不管你,你便自己躺回去休息,好不好?”
那人眉间蹙了一蹙,没听到似的。直将一旁的被角往身上拉扯。蜜儿想去帮他,却见他另一手,死死扶在左腿上。方才换上的浅色衣衫,便已经透出淡淡的血水来。
她心里一紧,是新伤么,这么几日了,她怎都没注意到。可那伤口位置尴尬,在腿侧靠里的位置…她为难了一会儿,方咬了咬牙,再去碰了碰他的大掌。
“让我看看…”
明煜将她的手档开,“不必你看。已生了毒邪。”
“去寻酒来。越烈的越好。”
“……”酒是能祛毒邪的。可大过年天,酒肆都不开门…蜜儿却很快有了主意。阿娘与薛家酒坊的金大娘,早前还有过几分交情,敲一敲门,该能买到的。
外头还下雪,她起身去寻了件小斗篷披上,方带着自己那银钱袋子出了门。
等得屋子里没了声响,明煜用被褥再将自己裹紧了些。他眼下发着高热,头脑却依稀还算清醒。
方才从床榻走到门边那么几步路,他便已经支撑不住。那丫头说的没错,以他今日的身子,要走出去这门口都难。
他在想着自己的去处。
镇抚司,不行。明远如今得了禁卫军大权,定会在镇抚司里安插他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