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答,“山芋做的,自是和白米做的不一样。官爷觉着味道可好?”
另一人抢了话去,“好,好绝了。那,这酸汤儿怎这么鲜。”
女娃儿笑道,“自家酸坛子腌的冬菜,新鲜的牛骨,熬了整夜了。”
又有人问起,“这酱牛肉嫩得慌,可也是你自己做的?”
女娃儿扇了扇眼睫:“嗯!我们李家的卤水儿,别处可都寻不着。”
几个兵士嬉笑起来,“人也一样。嫩着!”
女娃儿这才听了明白,不是什么好话,一瘪嘴便不出声儿了,兀自又涮了两碗粉条儿,浇上一勺酸汤,再扑三五牛肉薄片,撒上葱花儿。将碗搁在地板上,便收拾要走了。
多有人还不依不饶,“可别急着走,还没饱呢,再来两碗!”
“没有了,给你看,桶子里都空空的了。”女娃儿掀开了装粉条儿桶子上的白布,果真空空的。
吴尧跟了过来,赔笑着与兵士们道,“这都卖完了,都督让我来送人走了。”吴尧说着指了指身后立在大堂前的明煜明远,一干兵士们便如老鼠见了猫,顿时静如呆兔。
巧逢着送食的丫头从偏堂里出来,端着几个用完的大碗,送去了小车上。吴尧方领着二人一道儿往外头去,行出来了拱门,从怀里掏出三枚银元宝,“小娘子们辛苦了,这是都督打赏的。”
“多谢了,官爷!”伸手接银子的是方才去偏堂送食的丫头,倒也生得白净圆润,可眼珠子转得勤,吴尧觉是个心眼儿多的,却问起煮粉儿的姑娘,“小娘子平日里可都在那巷子口上摆摊儿?我明日去,可还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