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女儿做手术,您女婿来陪她,您还说他‘小家子气’?”梁皙一口一个“您”字,越叫越恭敬,说得自己都笑了。
她想到沈冽当时回怼她的那句话,这会儿直接用上,“是不是要等到殡仪馆问他,未婚夫要不要出席追悼会的时候,他再来,才像是个干大事的?爸?”
梁皙向来礼尚往来,他不把她当女儿,她也不把他当爹,挺好的。
把这些话通通说出来,她打心底里觉得自由。
梁赫上位多年,说话多半是打官腔,从来没被人这么怼过,一下被梁皙堵得哑口无言。他余光下意识往身后一扫,幸好门关着,没人看到。
“梁皙!”梁赫敛目扬声,“你这是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梁皙不跟他比嗓门大,她往后一靠,反而虚虚弱弱说:“不好意思,我是个病人,劳烦爸爸多体谅一下吧。”
梁赫哽住:“……你!”
梁皙语气平静:“爸,我要休息了,您看也看过了,可以回去了,走的时候麻烦把门关上,谢谢。”
梁赫却没动了,他这会儿像是冷静下来,重新回想两人是从哪开始吵的,让梁皙居然有这么大反应。
没多久,他问:“小皙,你是喜欢上沈家那孩子了?”
梁皙是梁赫生的,梁赫张张嘴,她都能猜到他后头大概要说什么。
因为梁家,他希望她跟沈家关系好;也是因为梁家,又不希望她跟沈家关系太好。
反正也不会是因为她。
梁皙闭了闭眼,懒得跟梁赫废话,直截了当承认下来:“是,爸,我真的很爱他,不嫁给他我就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