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向来听话的段十四却没有起身。
“还请主子责罚,以儆效尤。”他道。
君怀琅察觉出了不对。
他连忙起身,顾不上薛晏,便要回到大营里去,看看君令欢的情况。
薛晏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原本好不容易答应陪自己打猎的君怀琅,骑着马回营了。
他看向段十四。
“要领罚是吧?”薛晏被坏了好事,咬牙切齿。
“是。”段十四道。
“自己去领三十鞭子,别在我帐外打,碍眼。”薛晏道。
——
段十四如愿以偿地挨了罚。
但是,马鞭打在他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他心口淤积的气闷,却半点没有消散。
这种感觉,超出了段十四近二十年人生中的认知。
在他看来,他没有完成主子的命令,心怀愧疚,所以挨罚。挨罚之后,便可以两相抵消,他心中的愧疚,自然也消散了。
可是现在没有。
他挨罚之后,眼前出现的仍旧是君令欢泪眼朦胧的模样。
似乎这种愧疚,并不能在其他的事情上抵消,只有重新让那小姑娘笑起来,他才能真正地安心。
却在这时,薛晏重新将他叫回了帐里。
君怀琅也在。
就在刚才,他一路赶回大营中,却见君令欢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扭到的脚踝也已经正骨上药,要不了几日,就可以消肿了。
太医也说,伤得没多重,小姐在正骨时,也只在第一下时闷哼了一声,再之后都是一点声音都没出,一言不发的,向来并没有疼得太厉害。
可是君怀琅一去,君令欢便扑到了他怀里,一个劲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