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道:“那我和你一起走。”

随随道:“你身子还未养好,而且去了河朔恐怕很少有机会回京城,趁着还没走,你和长公主、豫章王他们多聚聚吧。”

她叹了口气道:“我在这里也不利于你养病。”

桓煊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经不起长安到河朔近两千里的跋涉,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留在长安养好身子。

……

启程的日子定在三日后,这三日桓煊变本加厉地缠着她不放,恨不得把一天拉成一年来过,可惜三天时间还是转瞬即逝。

终于还是到了离别的日子。

桓煊拄着拐杖,由内侍搀扶着坐上犊车,将随随送出城门。

犊车驶到都亭驿前,随随命舆人停车,向桓煊道:“就送到这里吧。”

桓煊道:“再送一程。”

随随不由失笑:“本来说送到院门外,院门变成屏门,又变成城门……眼下都到都亭驿了,一程程送下去,都快到魏博了。”

不等桓煊说什么,她接着道:“你当初在这里迎我,现在将我送到这里正好,有始有……”

“终”字尚未出口,被男人用唇舌堵住。

半晌,他才愤然道:“不许说这种话,不吉利。”

“知道了。”随随无奈道。

她从座下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紫檀木匣子,塞到他怀里:“给。”

桓煊认出那匣子,是装莲花灯的,可灯已经叫他砸碎了。

随随笑盈盈道:“打开看看。”